專訪:Nathan, 7 UpDAO 創始合夥人
來賓:Haze,GMGN 共同創辦人
本次對話由7 UpDAO 的共同創辦人Nathan 與GMGN 的共同創辦人Haze 展開。
Nathan:在創辦GMGN 之前,你有什麼樣的經驗?
Haze:我沒讀過本科,在進入Crypto 這個圈子之前,我在一個很小的地方上班,那會說白了也沒什麼夢想,就是想賺錢。在2017 年底的時候,有一次,不小心刷到了關於比特幣的新聞,當時也不知道這個東西具體有什麼用,但覺得可以買一點。然後在2018 年的時候,我加入了一個做網格交易的量化交易公司,開始自己摸索和學習。這個行業第一篇關於網格交易的教程,就是我當時寫的。那會有一個做筆記的產品叫「簡書」,我在上面發表了一些教程,但很遺憾現在已經搜不到了,都被封了。
Nathan:市場有傳言GMGN 的背後是派網,這算是派網孵化的麼?
Haze:並不是。 GMGN 是獨立的項目,可能因為包括我在內的一些GMGN 的早期員工都曾在派網工作過,讓業界產生了誤會。我曾在派網工作過三年左右,做過他們的用戶成長、營運、客服,除了不會寫程式碼之外,它的感覺都做過。
Nathan:GMGN 是怎麼開始的想法和立項流程?
Haze: 2023 年6 月的時候,我們開始做GMGN。 GMGN 這個名字,是「早安晚安」的意思。但一開始找方向的時候,我們也討論過它的東西。那會比特幣生態的銘文很火,有小夥伴問我們BRC-20 相關的東西要不要做?
那會市場上已有一些團隊做BRC-20 的錢包之類的工具,但我第一感覺是我們不應該做。首先是,銘文不解決任何東西,它既沒有文化訴求,也沒有精神內涵,無非就是在比特幣的區塊裡刻一點東西;其次是,它的交易體驗太差、太慢,交易效率和資產發行效率差,導致資產流動性是一個很大的問題。如果效率起不來,你的泡沫就吹不大。這就和上一個週期的NFT 一樣,最後會慢慢死掉。
但幣圈的核心姿勢還是圍繞著資產發行和交易,排除了銘文方向之後,我和我們產品負責人討論,不如去做以太坊生態的Meme coin 相關的產品。所以, 2023 年6 月, GMGN 接的第一條鍊是Eth,圍繞著「聰明錢追蹤」這個切入點。但以太坊大家都知道,它一直沒有真正的雄起過,所以我們在2024 年3 月,開始轉戰Solana。
為什麼要轉戰Solana?你還記得2024 年1 月的時候有「傻龍」這個幣, 2 月的時候有DePin 類的Mobile, 3 月的時候有Bome,這些幣我都參與(買)過,我有過拿錢投票的經歷,我斷定Meme coin 的資沉和風口最終會發生在Solana 上,於是和團隊交流討論,其實那會他們也做了很多調查,我們內部的認知是吻合的。
Nathan:從Eth 轉到Solana,這個策略思路的切換背後,當時在決策上有考慮到會遭遇什麼潛在的風險麼?是否有擔心哪些風險是沒想到的?
Haze:其實內部也糾結過,主要是時間上的成本。大家會擔心萬一再花兩個月的開發時間切到Solana,但Solana 也涼了該怎麼辦?這就會很打擊士氣。但最終說服我們的是,做了以太坊Meme 那麼久,看到的所有鏈上「獵人」,都不及在Solana 生態上的勢頭,那我們就下定決心去乾了。
Nathan:你感覺到GMGN 從0 到現在的階段,經過了哪幾次比較大的自然性的增長和爆發,讓你強烈的感受到,嗯,我們這回賭對了。
Haze:首先是,從以太坊切換到Solana 生態之後,整體上一直穩定成長,這是決策上成功的第一步;其次是,我們在2024 年7、 8 月上線了「老鼠倉」這個功能,這讓我們感受到了明顯的自然增長和爆發,同時,Pump.fun 也開始火起來了;然後是, 2024 年11 月,幣安上線了ACT 和Pnut,也幫助了鏈上市場的教育。
Nathan:我感覺你們的產品迭代邏輯是「由下而上」的,就是從產品工具如何滿足使用者的痛點去出發,去找需要迭代的優先順序;如果是大廠做類似的產品,可能就變成「自上而下」去做產品規劃了,先去強調怎麼讓產品的交易更絲滑、怎麼去碼模組化讓產品看上去更有架構感和延展性,而不是去抓用戶的痛點來小步迭代。
Haze:對,這和我們團隊的基因也有關。我們不是一個第一天就想做大事、做大活的思考。我們想的是,我們要做一個什麼東西,用戶真的需要用,能用起來,能填滿他們。另一個是,我們天生也沒什麼資源,沒有能力支持第一天就做一個天大的事。
Nathan:一開始你們隊伍有多少人?現在有多少人?
Haze :一開始9、10 個人;現在30 多人,基本上都是產品、科技。在內部,我是共同創辦人,我們的產品負責人是CEO 和創辦人。他管產品,我管銷售和品牌,其它啥事我們都不管,也沒有精力管。
Nathan:在主動式營運和成長策略上,你們有做哪些事情?
Haze:我們精準的找到了「打狗」的Kol 和「打狗」社區,向他們推薦GMGN。因為這個資源是我過去一直都有累積的,我自己本身就在一線「打狗」,哪些Kol 是真的擁有實力,我是清楚的,有一些人在NFT 時代我們就互相認識。但我們並不是去聯絡推「返傭」。因為他們都具備相當強的賺錢能力,他們不需要靠返傭賺錢,他們更在意的是使用你這個工具能不能幫他們賺更多的錢。所以我們合作的重點是,能不能幫助他們的需求做更及時的迭代。
Nathan:你有沒有想過GMGN 的終極型態是什麼?現在的GMGN 處於邁向終極形態中間過程的哪個階段?
Haze:我們不太會去想「終極型態」這個問題,因為鏈上的變化太快了,我們只會去想下一週要迭代什麼功能。我們團隊在做這件事(GMGN)上,所有圍繞的點就是這個功能能不能上,這件事能不能做。如果我覺得能做,產品團隊覺得不能做,我們就爭一下,最後再看看到底該不該做。
Nathan:你怎麼看待收入結構問題?你們會發幣麼?
Haze:我們目前的收入來源只有一個,就是交易手續費。如果未來需要面臨更激烈的競爭,我們再去想是否需要打價格戰的事情。但在目前,這並不是我們需要考慮改變的重點。
至於發幣,老實講,我們內部還在討論,還沒形成最終的意見。發幣的話,我們比較擔心的一點是,用戶是否更重視幣價,而忽略使用我們的產品。如果產品黏性因為發幣而變得無足輕重,這是我們認為得不償失的。
Nathan:你從過去NFT 交易平台的大戰中,學到了什麼?雖然現在NFT 已經是落日餘暉了。
Haze:無論是OpenSea、Blur,還是當初其它的幾個競爭的平台,我覺得最核心的問題倒不是發幣的問題,而是面對用戶需求的自甘墮落。你可以不發幣,但得改產品,你得高度重視用戶需求。其實當使用者習慣一個平台後,牽引是有難度的,你得墮落成什麼樣子才會迫使用戶出走?還有一個例子,幣圈最早的衍生品交易所是BitMEX,當年我炒幣的時候,它就是那個界面,我記得當時社區裡有人提議界面能不能改一下,能不能上一個APP,但他們管都不管,眼看著他們從衍生性商品交易龍頭到現在很最後的位置。我們看待每一個創新者或風口上的領導者,墮落就來自於自己不再關注使用者的需求。
Nathan:你覺得該怎麼保持自己和團隊的飢餓感?除了GMGN,你最近還關注哪些賽道的產品和機會?
Haze:我覺得你得不斷的去關注新的東西,也不要有偏見,反正什麼東西比較新你就去玩玩,如果恰好你發現能解決用戶的痛點,那你就嘗試做一個。
除了GMGN 之外,我比較關注Payfi 領域,我覺得加密貨幣的跨國支付能解決大問題,但我還沒想好最正確的是哪一種落地形態,是以哪一種切入點來存在?目前來看有難度,還需要再想想,但即使你自己不做,如果能把這個問題想明白,得出一個答案,也是一件很酷的事。
Nathan:你覺得鏈上交易什麼時候可以超過Cex 的交易金額?未來幾年你對產業有什麼大的判斷?
Haze:我覺得未來四年是Crypto 市場最金的四年。 Trump 作為美國總統身份發幣,也是變相承認了Crypto 的正統性,它再也不是灰產。另外,Elon Musk 作為一個Crypto 親善者,與Trump 互動非常頻繁,這在幣圈歷史上,是絕無僅有的。所以,Trump 執政的這屆四年,是個很黃金的四年,也是流動性最好的四年。
現在鏈上資產的交易規模是1,300 億美元;而2024 年11 月,這個數字還只有400 億美元,兩個月的時間,從400 億激增到1,300 億。未來一年內,鏈上資產的交易規模很有可能突破一兆美元,也就是超過Cex 交易規模的時候,會有更多的財富效應出來。
Nathan:對了,你是哪年的,什麼星座;工作之外,你平常還會做些什麼?
Haze:我出生是87 年8 月,獅子座,來新加坡已經有四年了,我兩年前測MBTI 的時候是一個i 人,現在工作之餘就喜歡曬曬太陽出出汗,找教練打打網球。